亲爱的喆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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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你和我分隔两地。

我在很北很北的哈尔滨,而你在很南很南的海南。那是个常年温暖潮湿的城市,道路两旁摇摆着的椰子树叶厚重而温暖,如同男人赤裸的脊背。

此时的哈尔滨冰冻三尺,大雪封路。深夜里,路灯昏黄而明媚的光静静地映在结冰的路面上,汽车如同渔船般缓慢滑行。

 

昨天晚上,我背着重重的书包去上一节让老师和学生都感到无比痛苦的课,从学校的地下通道经过时,直接整个人滑倒在了台阶上。我僵硬着身体,起来的第一句感慨是——“我的老腰啊”。记得刚进校报的时候我才上大一,极其嫌弃地戏称你们这些所谓的“学姐”都是些上了岁数的老女人,转眼间自己也成了当年的你。

校报第一次开会时你脸红的要命,话说着说着就把本子一摔,说:“我就说我会怯场嘛”,然后又接着按照正常的流程布置任务。散会了,我和朋友并肩往寝室走,我和她说起你,我说,“我特喜欢带我们的那个学姐,因为她实在是‘二’得厉害。”

 

渐渐熟识,和你走得近了些,又近了些。那年的春季,我和你一起去看了期待已久的电影《晚秋》。前往影院的公交车上,你从车窗里指向道路两旁的树木。你说,只有在哈尔滨在会看到这样的树,一眼就能看见它活过了很长很长的岁月。

我顺着你手指的方向向玻璃窗外望去,那些在路边傲然挺立的书如同历经沧桑的老者,古老而坚实的枝干径直地戳向天空。说实话,初来哈尔滨,我对这座城市并无好感。我抱怨这里的空气总有一种烟熏火燎的气味,这里的公交车总是过于拥挤,这里的出租司机开车像是在限时竞赛。

自那以后,每一次在路上行走,我总会多看看这些活得比我还要久的树。想想它们历经了多少年的时代变迁,看尽了多少物是人非和悲欢离合。

当然,想它们的时候也顺便想想你。

 

自你毕业,我们甚少联系。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你那边天气怎样,工作顺利吗,有没有帅气的男生,遇见合适的就赶紧把自己嫁出去吧。

这些天哈尔滨气温很低,冷风像是可以直接刮进骨头里。去小吃街买饭的时候偶尔遇见穿浅黄色衣服蹦蹦跳跳长得略圆的女生,我会坏笑着想:那个二货和你好像。

 

掰手指头算算,我还有一年多也要毕业了。前些日子过生日的时候,我颇为豪迈的把自己的个性签名改成了“长生不老”。

但愿我也可以和你一样,永远年轻着,奋斗着。

【注】题图来自昵图网

衣禾

我们身在其中,就必然被它吸引,被它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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