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组呼兰石公祠的照片,拍摄于2012年1月28日,距今快到两年了。看到照片,不禁想起当天与曾老师、小田、雷虎大哥和彩虹姐同游时的畅快,也不禁慨叹一下物是人非。
呼兰是黑龙江最早开发的五座城之一,据《呼兰县志》记载,雍正十二年(1734年)正式建呼兰城,设城守尉镇守。同治元年(1862年)设呼兰厅,为黑龙江最早的民治机构。光绪五年(1879年)设呼兰副都统,辖中路呼兰、南路巴彦苏苏(巴彦)、北路北团林子(绥化)。光绪十一年(1885年)又分呼兰厅北境,在北团林子设绥化厅。光绪三十年(1904年)设呼兰府,辖一州二县,即巴彦州、木兰、兰西县。民国二年(1913年)府改县制,隶属黑龙江省。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东北沦陷,呼兰属伪滨江省。1945年”八·一五”东北光复,1946年属松江省。1954年属黑龙江省。1958年划归哈尔滨市,1965年划归松花江地区,1983年又划回哈尔滨市,2004年2月4日撤县变区。
呼兰区内的文化遗址不少,石公祠历史文化街区就是其中的代表。从呼兰文庙出发,穿过以老水塔为中心的一片空地,就看到了“修葺一新”的石公祠。
用今天的话说,“石公祠”就是石先生的纪念堂。石先生何许人也?石公名为石得山,《呼兰县志》中对石公的记载不多:
石得山(1870-1924.7),字玉泉,祖籍直隶滦州,同治九年(1870年)生于奉天辽源县。光绪二十年(1894年)投效靖边军。后随吴俊升数次剿匪,勇冠三军。1913年当巡防营驻洮南时,石得山曾单骑冲入蒙古旗队,生擒其头领回归。1921年吴俊升调黑龙江,石得山任陆军混成旅第一旅长驻呼兰城。并被任命为绥海镇守使兼东荒剿匪总司令。时庆城(庆安)、望奎等地匪患严重,石得山剿匪转战数年,捣毁匪巢200多个,救出难民500多人。1924年在庆城马家桥营的剿匪途中病死,年54岁。大总统命由少将晋为中将。其弟石青山在呼兰南大营建石公祠。
弟弟石青山接了兄长的班,这位继任者在1923-1928年间担任绥海镇守使,至于他离职的原因和去向,《县志》里没有记载。
祠四周围设有砖墙,据雷虎说,正门左侧围墙自石雕花瓶至墙垛是新建的。西式的正门,优美的曲线和铁艺牡丹花,制作十分精美。
墙内左右各立1座石碑,碑上刻记石得山的主要功绩。祠前立有四楹三开牌坊,据雷虎讲这也是呼兰目前唯一保存完好的牌坊,中门门楣上横书”带砺山河”四个字,也经过维修才看得清楚。祠堂为三间正房,中西合壁式。殿内正中立泥塑石得山像。像两侧挂有牌匾。石公祠外建有竞爽亭。东北沦陷时期,泥塑毁坏。解放后,石公祠划入省结核病防治院内,用做库房。
院内陈列着两块龟驼石碑,正面题为“陆军中将绥海镇守使石公祠玉泉碑”。文革时期,红卫兵破“四旧”,推倒了这两座石碑,一个折断,一个破损。其中折断的就是赫赫闻名的“大总统令”石碑,如今,折断的石碑已经修复,但依然能看到明显的拼接痕迹。
石碑刻于1927年3月13日,碑文有111个字,是北洋政府大总统曹琨对石公生平的肯定和褒奖。但碑文的读法有所争议,据王竞于1999年2月15日发表于《北方文物》的文章《黑龙江碑刻考校札记》中探讨,此前的解读一直有误,原文引用如下:
姜世忠主编《呼兰史话》(1990年黑龙江人民出版社)载《大总统令追赠石得山陆军中将碑》:“中华民国十六年三月十三日大总统令:据升办黑龙江,务善后事宜。吴俊升绥海镇守使,中将石得山功塞漠赍,志戒行胪,陈事实恳。请赠恤等。石得山着追赠陆军中将。文陆军部,照中将陈亡例,从据议恤。并将生平事述宣付国史馆立传,用彰劳勚。此令。”
由于误字及标点错误,读后令人不知所云。实际上大总统的令文,是对黑龙江督军吴俊升恳请赠恤石得山呈文的批复。据《呼兰县石镇守使祠堂记》(黄维翰撰):“[民国]十年,吴公督黑龙江军,君亦授绥海镇守使。绥化位海伦南,又南为呼兰,皆……黑龙江东部之都会也。其东有大青山……群盗所窟宅也。西出则犯绥海,西南出则庆城、呼兰蒙其祸。君谓非草薙禽狝之,国与民无宁日。深入侧出,毁贼巢二百数十,出被难民五百余。贼势已,而君亦病。十三年七月四日,卒于庆城途次,年五十有四。事闻,赠陆军中将,议恤如例,并付国史立传。”据此,碑文应为:
“中华民国十六年三月十三日大总统令,据升办,黑龙江,务善后事宜,吴俊升,绥海镇守使中将石得山,功塞漠,赍志戎行,胪陈事实,恳请赠恤等;石得山着追赠陆军中将,交陆军部照中将阵亡例,从优议恤,并将生平事迹宣付国史馆立传,用彰劳勚。 此令。”前半为呈文的分类、呈报人、事由;后半为大总统批复。
民国初元,蒙旗变乱,石得山以复经棚功,授陆军少将加中将衔,此次追赠,加衔改为实授。
院子里另一块石碑,是吴阶升写的,有被拓印的痕迹,2000年以后才由民间人士竖立起来。如今的石公祠已经不是只纪念石得山的场所,我们去的时候正好在关门维修,旁边的院子里设了一“狐仙”的香火坛。许多当地百姓前来烧香,烟雾缭绕,气味很重,联想到石公祠前几年一直都有民众烧香,猜测可能是在维修期间临时转移过去的。
问过曾老师,她说这个小狮子应该不是祠内的物品,不清楚从何而来。
石公祠向南走不远,在冰冻的呼兰河边,又有一处建筑,名为“钓鱼台”,是石得山在1923年修建的。从台上向下俯视,是呼兰河故道。或许建造钓鱼台的时候,石公本是想享受生活,没成想就是建成的那年魂归西天。
钓鱼台旁边有一座砖石水泥结构的牌坊,上面用水泥雕筑“丰功伟业”4个大字,牌坊也是近期刚刚修缮完成。
石拱门内的三个石碑已经被破坏,只剩下碑座。
钓鱼台之上只是一个四方平台,一张石桌,可是依然被当做祭台,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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