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里的“新世界”

新世界,作为解放前哈尔滨最大的饭店之一(另一家为1932年开业的宴宾楼),在哈尔滨历史上一直声名赫赫。新世界集旅馆与饭店一身,从1920年8月1日新址开营业到1950年10月停业闭店,其三十年的经营史,可以说是哈尔滨一个时代饭店业的缩影。其留在史料上的文字介绍,对今天的哈尔滨餐饮业者也不乏启迪作用。

建国后,有关新世界的文章也曾见于报端。1964年2月22日的《哈尔滨晚报》刊有慕雷撰写的“从新世界到工人医院”。近几年,哈尔滨日报、新晚报等哈尔滨报媒也都有关于新世界的文章刊发,如滕英武的“四大饭店琐记”、阿成的“再说新世界饭店”等。

美食地图编辑在哈尔滨市档案馆查阅有关民国时期哈尔滨饮食业的资料时,发现了一组新世界的照片。这组照片出现在1922年出版的《哈尔滨指南》上刊发的新世界“特等广告”中。《哈尔滨指南》由哈尔滨东陲商报馆编辑发行,书中全面详实地介绍了哈尔滨的地域、人口、行政、商业等方面情况。书内更附有当时一些商家的照片和广告。

翻开《哈尔滨指南》的扉页,即见“特等广告”字样,紧随其后的就是长达15页图文并茂的新世界广告,堪称“大投入、大手笔”。广告首页大字标题“哈尔滨新世界特等华洋饭店西式旅社通告”,广告中除文字外,配有照片和漫画,照片虽然是黑白的,但也能从中看出新世界的豪华气派,即使是从今天的角度看,也是一流的,堪称当时中国民族资本投入规模最大、设施最完备、环境最豪华的“五星级”饭店。新世界也在广告中自称为“第一华洋饭店、第一西式旅社”。

通过这组新世界广告中的老照片,再现新世界的辉煌。本文中部分新世界照片选自哈尔滨市档案馆馆藏《哈尔滨指南》一书,特此感谢。

新世界经理朱安东

照片中为新世界的创办人朱安东肖像。朱安东与双合盛的张廷阁、同记的武百祥,都是解放前哈尔滨工商业的风云人物。从其经历看,他也是一个“杜月笙样”的人物,黑白两道通吃,只是哈尔滨沦陷后,他充当汉奸的行径为其创办的“新世界”留下了耻辱的一页。

朱安东小传(根据史料及报刊回忆整理)

朱安东(1891—1951),又名朱文泰、朱在田。他出身于山东福山八角村一幢普通农舍,在家乡念了8年私塾后闯关东来到东北。他先在阿城一家山货庄当店员,1908年到哈尔滨在远东影业公司学徒,1911年被派往南岗义州敖连特电影院(今和平电影院),当放映技师。

朱安东为人头脑灵活,在与俄国人打交道期间,不仅学会了放映技术,而且能说一口流利的俄语。他并不满足于此,借栖身影院之便,留心观察极为兴盛的电影市场。

1916年,朱安东辞去敖连特电影院的工作,带着几年的积蓄在道外升平二道街办起了吉江电影茶社。1917年,他又将茶社进行扩建,增加西餐,称为新世界大菜馆。此时的朱安东虽只有29岁,却很善钻营,踌躇满志,野心勃勃。

1916年,滨江县知事张南钧获准开辟傅家甸四家子为新市场(现道外区七道街以西)后,朱安东伺机而动,在1919年与人合股在道外南十六道街购置地号,筹建旅店、饭店和影院为一体的综合性营业设施———新世界饭店(今靖宇电影院、市第四医院院址)。

1920年8月1日,新世界饭店正是对外开业。1924年朱安东又买下旁人的股票,以十分之三的股份当上了总经理。

1932年,哈尔滨沦陷,朱安东投靠日本人,改名叫田中太郎,还娶了两个日本女人做小老婆,和日本大特务古藤哲称兄道弟。

1935年,朱安东依仗日本特务机关的势力,独吞了新世界饭店和西侧与之相配套的电影院。并将此电影院改名为国泰电影院。次年在长春开设国泰分院,并于1937年成立国泰影业公司,自任总经理。先后在哈、沈、长、吉、津等地建立分院。

在日伪期间,朱安东还曾担任过旅店业公会董事和饭店业公会会长。1936年9月12日哈尔滨旅店业公会改选,旅馆系选出林绍先(昌华旅馆)等7名为董事,朱安东(新世界)为候补董事;1938 年3月,当时哈尔滨各种饮食原材料涨价,菜点成本升高,于是哈尔滨300余家大饭店经理集会,垦请同业公会转警察厅、物价平抑委员会允许菜品涨价,唯有时任会长的朱安东以“金融紧涩,情势重大”为由不同意。

1946年哈尔滨解放后,朱安东潜逃。1950年被哈尔滨市公安机关处决。

新世界饭店大楼

照片上三层楼房为新世界饭店,于1919年兴建,1920年竣工。即是现在位于道外区靖宇街与南十六道街口的哈尔滨市第四医院住院处,现被列为哈尔滨三类保护建筑。

1920年8月17日《远东报》刊登的新世界饭店旅社迁移新市街开幕广告称:“……于民国八年春敝公司仝人等为开通地面起见从新招集巨资在新市街十六道街自置地段建筑三层楼房一所于客岁春间兴工今始落成……”。1922年出版的《哈尔滨指南》中,新世界地址为“道外十六道街路西拐角”。1934年《哈尔滨特别市道外商号名薄》中新世界的地址为“正阳十五道街94号”。1936年出版的《哈尔滨商工名录》中新世界地址为“道外正阳十六道街”。

1949年11月,哈市公企职工医院住院部迁入新世界(后改称工人医院),新世界遂迁移至南邻,规模缩小,只经营饭店。1950年10月停业闭店。

新世界饭店大楼,整栋建筑属于折衷主义风格,带有明显的西洋建筑特征。楼体高大宏伟,三层四百余间屋室向靖宇街和十六道街上延伸,在新开辟的新市街上分外抢眼;三层为旅馆,二层为饭店并设有礼堂,一层则是冰棍厂、大烟馆,楼内、屋顶各建有花园一处。门前两进十个宽大台阶的进廊,很是其尊贵气派。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新世界的三层大楼在傅家甸(道外区)可算得上首屈一指的豪华气派。

新世界在开业之初就是一个集饭店、旅店、娱乐于一体的大型娱乐场所,可与埠头区(道里区)的“马迭尔”相媲美。

照片上新世界的门口,左边停有一辆汽车、右边停有一辆马车。据老人回忆:新世界门前一侧经常停着多辆样式奇特的汽车,而另一侧也秩序井然的停靠着洋车和马车。夜间霓虹灯牌匾闪闪跳动,照得一条街通红通红。进出这里的都是有钱的老爷、富婆、阔少、小姐,多数乘坐小汽车、黄包车,很少有坐三轮车的。我们从照片上似乎还可依稀看到当年新世界车水马龙、宾客迎门、繁华热闹的景象。

1920年8月17日出版的《远东报》“新世界之营业观”报道中认为:“近来新世界一切装饰、陈列、食品均超各店之上,故每日车辆迎门,大有山阴道上之势云。”

新世界宴会厅

照片内所展现的情景,奢华富丽,很有欧洲宫廷的感觉。靠墙壁依次整齐摆放着方形餐桌,中间设一大方桌,上铺带有花纹的桌布,下面则铺有地毯,显然是主位,这应该是新世界的宴会厅。

整个宴会厅采用欧式装饰,漂亮的天棚、高悬的吊灯、木制的地板、高大明亮的窗户……,墙壁上装饰着欧式立柱、圆拱、花纹,并描绘着精美的西洋油画。如《哈尔滨指南》新世界广告中称:“各屋内之陈设,均按西式布置。各饭厅雅室,油画华丽光洁。”

墙壁上的油画,是新世界聘请的德国的御用画师的杰作,画面色彩艳丽,惟妙惟肖,人物呼之欲出,栩栩如生。1920年8月17日《远东报》刊登的新世界饭店旅社迁移新市街开幕广告称:“至敝公司之内容,仿西式陈列,墙壁均系西洋油画,特聘到德国上用专画宫殿之画师,于客岁冬开工,今始画成,光洁豁亮,房间宽阔高大,房既高大,空气自然流通,浊气自然升腾,呼吸之间,定能胸怀畅快,无传染病魔之虞,于卫生上裨益非浅也,登斯楼者,定能使精神倍加怡性悦情,诚为滨江别有一番景象也。”

宴会厅中还点缀着一些盆栽的绿色植物,它们都是来自新世界的自备的花窖,新世界每个房间都放有自养的花木,并且时常调换。

从中可见,新世界的房舍宏伟高大,陈设豪华气派,漂亮的装饰令人目不暇接。照片虽为黑白,却也难掩其当年高贵华丽的风采。1935年《哈尔滨工商名录》中显示,新世界是当时哈埠饭店业中最高级的,顾客以官商士绅为主。哈埠最大的同记商场,历届董事会、股东大会均在此召开,吃住十天半个月为常事。

新世界西餐厅

照片中映入眼帘的就是长长的餐台,一直延伸到照片深处,气派非凡。长台两侧是有扶手的木椅。长台上整齐摆放着餐具、高脚杯,每隔不到一米就摆放着一盆花。靠窗一侧是小餐台,左侧墙壁上装饰有很高的木制墙裙,上方则铺着壁纸。

朱安东在道外升平二道街开设新世界小菜馆时,就以“番菜”为主,迁至十六道街开设新世界大菜馆时,开始也是只设西餐。1920年5月1日《远东报》新世界的广告中称:“本公司之前以专售西式番菜为宗旨,所有厨师纯粹西洋技艺,物品必选精良上等,可谓滨江独一无二。”

新世界的西餐“同时能坐数百人,设有休息室、茶室。饮食不拘时间,随从客意。”并配有乐队,举行婚礼时,首先演奏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高潮时演奏《拉德斯基进行曲》,新人退席时则会响起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

新世界的器皿讲究,西餐所用的勺、叉均为银质。每天开业前“堂头“(领班)到柜房领取一天用的餐具,闭店再交回,不能缺少。西餐的铁制饮具,也多半是电镀的,擦拭得干干净净,西餐灶房的炉台每天要刷一次白灰。并在地下室设有冰窖,春天储满自然冰,铺白苫布,上面放冰镇牛奶、汽水、啤酒、水果以及肉鱼虾等,生熟严格分开。

新世界的西餐部就有20人,名菜有烤奶猪、拌香鸡等。罐焖羊肉、牛肉、鸡肉,必须原罐上炉,不到席面不能开盖。主食有鸡子煎列巴、精制的大小面包等,酸黄瓜、柿子酱都是自己制做,咖啡豆自己绞,并自养猪、鸭,做为烤奶猪、烤鸭的原材料。

我们透过这张黑白照片,同样可以想象在新世界富丽堂皇的西餐大厅,硕大的餐桌旁,各界名流富商会聚一堂,推杯换盏,刀叉交错之声与浪漫的琴弦之音融为一体,话语轻柔,眼神迷离,画面也定格在了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良辰美景中。

新世界中餐厅

虽然新世界大楼的整体建筑为西洋风格,但从此张照片中的房间布局和桌椅陈设来看,当属中餐宴客厅,与西餐厅相比并不逊色,同样的高大宽敞,同样精致的欧式装饰和壁画,桌椅整齐有序,台布洁净典雅,室内点缀着自家花窖的常青植物,更加显得生机盎然,温馨大方。

新世界起初专卖西餐,随后增加中餐,当时哈尔滨的移民中来自山东的较多,于是首先增加鲁菜。1920年5月1日《远东报》“新世界大菜馆”广告中称:“本公司之中国菜自客岁开办以来,经尝者无不赞美,无论成桌酒席,便酌小吃,非常迅速,山海鲜品,应时必备,价格格外从廉。” 当时新世界的全宴席每桌价格16元(哈大洋,下同),鱼翅席13元,海参席10元。

新世界饭店设中、西两个灶房,分中餐、西餐大菜、南味、素餐。中餐、南味厨房共20人,光每月消费的味素就居全市之首。《哈尔滨指南》新世界广告称:“二层设华洋饭店,由各方聘请中外厨师,俱烹饪中之巨擘,中西堂役应酬极其周到。”“特聘中外高等庖师。所制中西菜点。无不新鲜适口。雇用中西堂役。呼唤无不灵通。伺候无不周到。”

新世界中餐厅可供百余桌同时就餐,并设有喜庆堂。中餐所用的杯盘碗碟非常讲究,各有专用,筷子都是象牙或骨头的。

新世界的中餐名菜有爆双脆、烩鸭丁浮皮、氽双脆、醋烹笋鸡、铁扒小鸡、干烧桂鱼、烩全蟹等。特别是葱烧海参更是名冠东北,福山帮名厨朱光铸烹制的葱烧海参,柔润可口,既鲜又香,风味异常。

所需海参选用30-40个头的崴子参,鱼翅用上等黄鱼翅,海参、鱿鱼、兰片、鲍鱼都大批量选购,自己泡发。饭菜售价不论高低均按规定配料,不能短缺或代替。烧大肠必须配老虎酱(面酱和蒜泥搅拌而成);干烧桂鱼必须配雪里蕻丁、白肉丁、冬笋丁、冬菇丁;松汁黄花鱼必须有松籽油、胡萝卜、冬笋、冬菇、香菜。

新世界的座椅

照片中的软椅外罩有布制的座套,很是让人熟悉亲切,这种座套形制,现在的饭店也还有采用的。

《哈尔滨指南》新世界广告称:“各屋内之陈设,均按西式布置。饭厅、卧室、会客厅,皆有汽床软椅。凡西式木器,无一不备。”

1920年8月17日《远东报》刊登的新世界饭店旅社迁移新市街开幕广告中称:“三层楼中特备西旅社,大小房间全备,并格有套间、会客室、卧室,室内陈设应有,毕具贮衣橱柜、办公案棹、汽床软椅、妆台卧床、窗纱、被褥、绒枕,概按西法布置,沐室便所俱在屋内,自来汽水任意取用,尤为便利。”

新世界楼内花园

照片中给我们呈现的是新世界美丽的花园一角,喷泉鱼池、树木栅栏、花圃木椅,这里悠然恬静的氛围与庭院外喧嚣的市井气息形成鲜明的对比。

花园的主体是一座欧式的喷水鱼池,由四座欧式雕件围筑而成,中间的喷泉上摆放着四层鲜花,顶端站立着一只仙鹤,高傲地喷洒着丝丝清凉;左侧有一排联排的木制座椅,右侧为一大花圃。花园内栽有树木,每棵树都用红砖砌成造型围起来。后身有木制楼梯通向楼顶花园。

《哈尔滨指南》新世界广告中称:“院内设有花园,喷水鱼池、休息椅凳、并筑有屋顶花园一处,以备纳凉、避暑,兼附设球台及活动电影、自动汽车以供游览。”“并备有各处报纸数十份。随便阅看。”1920年8月17日《远东报》刊登的新世界饭店旅社迁移新市街开幕广告中称:“院内修有喷水鱼池,种植花草树木以助游览之雅兴”。

饭店中修建花园,这在今天也是很少见的,新世界早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就已开风气之先。

新世界大饭店的前身——新世界大菜馆

十六道街上的新世界大饭店是哈尔滨历史上最大的饭店之一,但其前身新世界大菜馆却少有人知了。

新世界大菜馆,由山东福山人朱安东创办于1917年,地址在升平二道街。据记载,1916年,朱安东辞去敖连特电影院的工作,带着几年的积蓄在道外升平二道街办起了吉江电影茶社。1917年,他又将茶社进行扩建,增加西餐,称为新世界大菜馆。1919年,朱安东选定十六道街口地皮,集资兴建新楼,1920年8月1日,集饭店与旅馆于一身的新世界在新址开业,从“济南西番大菜馆”变成了“华洋大饭店”。

新世界大菜馆开始只经营西餐,那时叫番菜,也是道外较早的西餐馆。1919年时,增加了当时正流行的济南菜。并在《国际协报》上连续刊登“新世界添设济南菜品广告”,内容如下:“敬启者,本公司以前专售西式大菜,采办欧美电影为宗旨,开幕以来蒙各界之赞许。近来北京、天津素所求之菜品,莫若以济南作法,物品之佳优,作法之精良,尝过者无不唱美。开办未几,值瘟疫发生,蔓延甚广,以致各家杜门。敝公司之济南菜亦停卖数日,近来暑去秋来,时疫绝迹,兹定于九月十八日照常开卖,惟愿惠顾诸君,源源而来,不胜欢迎。滨江新世界有限公司谨启。”

1920年新世界新址竣工前,还在《远东报》刊登“新世界济南、西番大菜馆广告”,称“本公司以前专售西式番菜为宗旨,所用庖师纯粹西洋技艺,物品必择精良上等,可谓滨江独一无二。迩来北京天津素所讲求之烹调,莫若以济南作法,本公司之中国菜自客岁开幕以来,庖致各味物品之佳优,作法之精洁,经营者无不赞美。本公司在新市街新业之楼房尚未竣工,暂时就升平街旧址照常开业,无论成棹酒席、便酌小吃,非常迅速,山海鲜品应时必备,价值格外从廉,惟愿惠顾诸君源源而来,曷胜欢迎之至。”

鲁菜分为胶东菜和济南菜,但在清末时,各地山东馆经营的基本都是胶东菜,还没有“济南菜”一说。直到民国初年,济南菜才开始在北京、天津流行,新世界大菜馆的“添设济南菜品广告”显示济南菜是在1919年左右引进到哈尔滨的,新世界大菜馆也成为哈尔滨最早推出济南菜的饭店之一。

新世界大菜馆除了西餐、济南菜,还经营高档酒席,有全燕席、燕菜席、鱼翅席、海参席、西洋套席等。

1920年8月1日十六道街新世界大饭店开业后,升平二道街的新世界大菜馆随之停业。

1920年代《午报》上的“新世界”饭店广告

饭店在报纸上刊登广告现在很常见,但在民国时期,特别是一、二十年代却是不多见的。新世界是哈尔滨历史上非常重视宣传的大饭店,早在1917年升平街“新世界大菜馆”时就已在报纸上刊登广告,1920年搬到十六道街新址,成为新世界“华洋饭店中西大旅社”后,广告力度更大,1922年《哈尔滨指南》刊登有其全幅特等广告,堪称大手笔。哈尔滨著名大报《远东报》、《国际协报》、《滨江时报》等也刊载有广告。

最近在二十年代一张《午报》残片上发现了“新世界”广告,虽然标题残缺,但内容完整,记录了新世界早期的营业情况。

广告内容如下:敬启者,本公司在哈尔滨傅家甸置地基建筑三层楼房一座,周围计四百余间。营业以来,华洋饭店旅社为宗旨,虽与北京上海之新世界名同,而营业殊异。本公司二层楼中专设华洋饭店,各方聘到中外庖师,俱属烹饪中之巨擎。中西堂役,应酬极其周到。各饭厅,雅室油画华丽光洁。三层楼中特备西式旅社。大小房间全备。并格有套间、会客室、卧室,室内陈设应有毕具,储衣橱柜、办公案桌、床软椅……窗纱、被褥、绒枕,概按西法布置,沐室、便所俱在屋内,自来水任意取用,尤为便利。院内设有花园,喷水鱼池、休息椅凳,并筑有屋顶花园一处,以备纳凉避暑。兼附设球台及活动电影、自动汽车以供游览。旅社等类价目不一,每房间每日大洋由五角起至十元,如按月居住,社费尚能从廉。望各界曷兴乎来,莫任欢迎之至。本公司谨启。

1920年代“新世界”商务宴请请柬

新世界自1920年8月1日在道外十六道街新址三层楼房开业后,就成为历史上哈尔滨最大的饭店,由于其设施豪华、名厨荟萃,也成为哈埠商界应酬往来和有钱人家举办喜寿宴席的首选之地。这张请柬是二十年代“英美烟草公司”在新世界宴请客户的请柬,虽是一张小纸片,却是在“新世界”宴请请柬的首次面世,更是百年哈尔滨餐饮业珍贵见证物。

请柬内容如下:于阳历四月十八日午十二句钟蔬酌恭候,光“英美烟草公司”鞠躬,假座傅家甸新市街新世界。电话:自动二九九三,饭店四零零、九五五,旅馆一八零。

从请柬上的地址推断,宴请时间为新世界开业之初。据史料记载,1916年滨江县知事张南钧开辟四家子为新市场,十四道街以东称为新市街。1919年,新世界的老板朱安东选定十六道街借口地皮,兴建新楼,1920年落成开业。新世界开业初期的地址均标为新市街,直到三十年代初才为南十六道街和正阳十六道街。请柬上出现的三位数电话号码也证明时间为二十年代。三十年代后,新世界饭店的电话是2441和2442。

1932大洪水中的新世界

道外正阳十六道街上的新世界和对面的滨江县公署

1932年7月,哈尔滨连续降雨27天,加之哈尔滨上游嫩江、第二松花江和拉林河流域连降暴雨,形成了大洪水。8月7日,松花江决堤,道外区大部分受淹。1932年11月11月1日出版的《中东半月刊》刊登了一组“8月松花江水猛涨后哈尔滨各商号之被灾情形”的照片,其中一张记录了哈尔滨著名大饭店“新世界”的受水灾影像。

这张照片显示的是新世界的门脸和正阳十六道街至十五道街街北的街景,大水已经没过新世界台阶,快要淹到店门了。照片说明“该号在道外十六道街,对过为滨江县公署,水之深度约在四五尺或七八尺之间,比较稍大之船亦可随意通行”。新世界正阳街一侧是滨江县公署,当时水深在1.5至2米之间。

通过照片,发现新世界一楼大门门檐上悬挂着店名,为英文“HOTEL NEW WORD”,中文为“新世界饭店”。

1941年新世界饭店收据


新世界作为民国时期哈尔滨最大、最高级的饭店之一,哈埠各大商号经常设宴于此。据1935年《哈尔滨工商名录》记载,新世界是当时哈埠饭店业中最高级的。顾客以官商士绅为主。哈埠最大的同记商场,历届董事会、股东大会均在此召开,吃住十天半个月为常事。

这张收据就是同记商场在新世界饭店吃饭时新世界饭店所开的发票,时间为康德8年12月9日,即1941年12月9日。收据抬头为“新世界公记收据”,并盖有“新世界公记”印章一枚。“公记”是新世界20年代在哈尔滨证券交易所公开招股发行股票后加上的名称。1925年新世界所立的股票台账中共记录了479个股东,有个人、商号和民间组织,“公记”代表为众股东所有。

结婚合影上的新世界饭店礼堂

这张结婚合影上显示的是著名的新世界大饭店二楼礼堂影像,时间应为二、三十年代。背景墙壁上装饰着欧式纹饰,彩绘着高大的人物油画,显示新世界礼堂的气派堂皇。墙壁上的油画是请德国画师所画,1920年8月17日《远东报》刊登的新世界饭店旅社迁移新市街开幕广告称:“至敝公司之内容,仿西式陈列,墙壁均系西洋油画,特聘到德国上用专画宫殿之画师,于客岁冬开工,今始画成,光洁豁亮。1922年《哈尔滨指南》新世界特等广告也称“饭厅雅室油画华丽光洁”。

新世界作为哈尔滨历史上等级最高的饭店之一,在此举办婚礼也是身份的象征,也只有富裕之家才有实力在此举办婚礼。

1938年结婚合影上的“新世界饭店”门面

这张结婚合影是哈尔滨“德盛毛皮庄”大少爷吕宏智在道外正阳十六道街“新世界饭店”举办结婚典礼和婚宴时所拍摄,时间为1938年12月4日,当时新郎吕宏智16岁,新娘王淑芬19岁。合影上共有82人,背景为新世界大门前,人们依台阶而立。
德盛毛皮庄由吕宏智的父亲吕振德(1885—1953)创办,地址在道外太古六道街。吕家在三十年代已成富商,选择在新世界举办婚宴,也是身份的象征。

这张结婚合影虽然只显示出“新世界”的局部门面,但却清晰显示了“新世界”大门的几处细节。右侧墙壁上木牌写着“滨江税务监督署指定收入印纸代售处”,大门右扇上方有两块小牌,上面写有新世界老板“朱安东”的名字。门楣上方有一个“卍”字小牌,当时哈尔滨有白“卍”字会和红“卍”字会,都是伪满时期的慈善组织。

新世界从1920年开业到1950年停业,三十年的经营史见证了哈尔滨旧时餐饮业的历史,尤其是三、四十年代,哈尔滨很多有钱人在此举办婚礼、寿诞等宴席,也因此留下了带有新世界影像的照片,也许这些珍贵照片就藏在箱底下等待着老哈人去发现呢。

 

1942年结婚合影上的新世界

自摄影技术在清末传入中国,国人开始用光影记录社会与生活。时光流转,百年过去,这些老照片上的影像也得以让我们感受那些曾经的辉煌和沧桑、青春和老去。哈尔滨早在开埠之初就有了照相馆,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照相馆不仅拍摄人物写真和风光照,还可以拍摄数十人的大型集体合影,如结婚合影。

民国时盛行新式婚礼,哈尔滨人的婚宴也选在了饭店,所以这些留下来的合影多是在饭店门前拍摄。新郎新娘站在中间,四周都是参加婚宴的亲朋好友。新郎有穿西装的、有穿马褂的,新娘则不论穿旗袍还是婚纱,头饰却都是西式的。哈尔滨很多老饭店也有幸随着这些结婚合影留下了珍贵的影像。

目前美食地图发现的结婚照上的饭店有兴滨楼、致美楼、恩成楼、永安号、鸿泰楼、东发园、戴家包子铺,这些饭店既有数一数二的大饭店,如“十楼一号”中的兴滨楼、永安号,也有规模不大的中小饭店,如东发园、戴家包子铺,可见到饭店办婚宴的不仅是富人,普通人也可以。

新世界是哈尔滨历史上的“三大饭店”之一,也是解放前等级最高的饭店,从1920年开业至1950年停业,三十年间举办过无数次婚宴,这张结婚合影是新世界作为饭店背景首次现世。

新世界位于正阳街与十六道街交口,为三层楼房,集旅馆与饭店一身。三楼为旅馆,有50余个房间。饭店在二楼,设有礼堂,中餐、西餐、素食一应俱全;一楼则是冰棍厂、大烟馆。新世界的店堂非常大,中餐可以容纳百余桌人就餐,并设有喜庆堂,当时很多哈尔滨有钱人遇到结婚、过生日、升迁等喜事,都会选在新世界办席。

这张结婚合影摄于1942年6月1日,题跋为“康德九年六月一日赵钧经先生与于淋兰女士结婚摄影纪念”。合影上人数很多,大人小孩合计能有六十多人,也是目前发现的哈尔滨结婚合影中人数最多的。

民国时结婚合影一般要交叉布置两面国旗,日本侵占东北,建立伪满洲国,民国旗就变成了伪满旗。这张结婚合影上竟然有一面是日本旗,前排右侧还有一人穿着制服,很像是日本军人,举办婚礼的赵家背景显然不是于普通人家,即使不是亲日派或汉奸,也与日本人有某种联系。

新世界所在建筑即是现在位于道外区靖宇街与南十六道街口的哈尔滨市第四医院住院处,现被列为哈尔滨三类保护建筑。 据记载,1949年11月,哈市公企职工医院住院部迁入新世界(后改称工人医院),新世界遂迁移至南邻,规模缩小,只经营饭店。1950年10月停业闭店。历经时代变迁,从新世界到工人医院再到第四医院住院处,最初的三层楼变成了四层,改变最大的就是门脸了,只有大门两旁的立柱还健在,通过对比依稀能辨认出当年的模样。

照片显示的是新世界的正门,再现了四十年代新世界大门的样貌。台阶左右各有两个灯柱与栏杆相连,新世界的大门很精致,门楣上还有精美的欧式雕花,两扇大门正上方还有一个卍字。大门左侧有两块木牌,可以辨认出“饮食营业”字样。右侧的竖匾上白底黑字,可辨认出“哈尔滨映画演剧”字样,“映画”是日语“电影”的意思,新世界西侧就是国泰电影院(现靖宇电影院)。

日伪统治哈尔滨十四年,这些三、四十年代的结婚合影也是这段历史的见证。新世界虽然在哈尔滨饮食史上留下了浓厚的一笔,但其创始人朱安东投靠日本人做汉奸,也为“新世界”留下了耻辱的一页。

1940年代结婚合影上的饭店礼堂

1942年的结婚合影(长春)

自清末民初始,被称为“文明结婚”的新式婚礼逐渐被国人接受并流行开来,饭店除了承办宴席,也开始在大厅里设置礼堂,为顾客举行婚礼的提供服务。

哈尔滨的新式婚礼始于二、三十年代,当时的大饭店也多设有礼堂,可以举办婚宴等各种宴会,其中新世界、宴宾楼、厚德福这三大饭店规模最大,一次都可以开几十桌、甚至上百桌的酒席。新世界饭店占二层楼,礼堂设于此,1937年5月1日《满洲报》新世界广告称“中餐每次容百余桌,喜寿堂专有设备”。新世界的礼堂配有乐队,举行婚礼时,首先演奏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高潮时演奏《拉德斯基进行曲》,新人退席时则会响起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宴宾楼处在道里北市场内,厅堂高大,装饰豪华,包房就有数十间,1933年《大哈尔滨案内(指南)》宴宾楼广告称“设有大礼堂适合举办结婚宴席”。厚德福分南北楼,礼堂设在北楼,两楼可以同时开40多桌酒席,有时一天能接待五、六家婚宴。
除了“三大饭店”,“十楼一号”等名店也莫不设有礼堂承办婚礼、婚宴。

1931年10月10日《黑龙江民报》正阳大街上的龙江饭店广告称“客厅礼堂中西大餐堂俱各清洁雅致”;1933年3月5日《哈尔滨公报》福泰楼广告称“附设喜寿宴礼堂,宽阔清洁,空气适宜”;1935年4月30日《哈尔滨公报》道里中国十三道街五芳斋广告称“喜寿礼堂,布置富丽,包办酒席,价目克己”;1935年12月20日《国际协报》道外景阳街的致美楼广告称“宴客、结婚设备完全”;1935年12月24日《国际协报》道外北头道街的泰华楼广告称“礼堂锦绣布置华丽”;1938年5月25日《滨江日报》道里新城大街的永安号广告称“如有喜寿宴会及欢迎送别宴会等亦非常适宜”; 1941年5月18日《滨江日报》道外正阳十四道街路南的松江春饭店广告称“屋宇宽敞,装潢美丽,宴会嘉宾,举行婚礼是最适合时式的”;1942年12月1日《滨江日报》道里新城大街的新华楼广告称“喜寿宴会,礼堂宽阔”。

结婚合影老照片上的饭店礼堂

解放前饭店的礼堂是什么样子的呢?通过这两张老照片我们可以一窥究竟。

这两张照片均是结婚合影,是结婚典礼后新人和亲友在礼堂前合影留念。

照片一题跋为“霍庆思君与王丽文女士结婚摄影纪念 1941.11.30”,地点是在哈尔滨的一家饭店内拍摄的,照片不太清晰,无法辨认具体是哪家饭店。但从照片上悬挂的的几幅喜幛还是可以推断出是饭店内的礼堂。

新式婚礼虽然取消了“拜天地”、“掀盖头”等习俗,但还是保留了一些中国传统礼仪,比如张贴大红喜字、婚联、悬挂喜幛等。

这张照片上“喜”字两侧分别悬挂着写有“天作之合”、“凤占叶吉”、“五世其昌”等祝福语的喜幛。喜幛多用整幅绸缎制成,上浮粘祝颂之辞。以竖写为多见,称贺在右上,落款在左下,当中为幛语,祝贺的年月日则竖写在落款左边。喜幛中的“凤占叶吉”,是祝福新人为佳偶,和协吉祥之意。

《幼学琼林》中卜妻曰凤占,叶吉是和协吉祥。婚联中也有“鸿案相庄百年偕老,凤占叶吉五世其昌。”

照片二题跋为“孙福元君与刘义奇女士结婚摄影纪念1942.5.4”,地点为长春一间饭店内的礼堂。

礼堂正中布置着喜字、婚联和喜幛,最上方是一横匾,上写“礼堂”。婚联上写着“诗歌杜甫其三句,乐奏周南第一章”,横批“花好月圆”。这是一幅传统喜联,“周南第一章”是指《诗经·周南》中的第一首诗《关雎》,“杜甫其三句”是指杜甫《四喜》诗之第三句“洞房花烛夜”。礼堂左侧还悬挂有两幅喜幛,能辨认出写着“福禄鸳鸯”字样,同样是传统的结婚祝词,出自《诗经》中的“小雅·甫田之什”:“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之。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乘马在厩,摧之秣之。君子万年,福禄艾之。乘马在厩,秣之摧之。君子万年,福禄绥之。”

伪满时,哈尔滨的结婚证上也印有“福禄鸳鸯”四字,康德十一年12月24日哈尔滨市民胡仲琪和陈爱凤结婚证书还写有婚礼举办地点,“午时在致美楼饭店”。

在礼堂右侧立有一摞木板,这是用于软间壁的木隔断,饭店平时在不举办婚礼和宴席时,用木隔断把大厅分隔成小包间,举办婚宴时再撤掉即还原成宽敞的大厅。

哈尔滨很多包办酒席的大饭店也都备有这种木隔断。道里十三道街的兴滨楼,店面为三层洋楼,窗户有4.2米高,临街一面是包间,靠院子一面则是大厅,大厅设有木隔断,平时隔上木板打软间壁分成小间,有酒席时可以打开摆席。道外景阳街的致美楼,餐厅是闸板间壁,平时是单间,大型宴会时打开,一次可开四十桌席。道里新城大街的永安号,雅座都是用活板隔的,板上带有卡门,绘有万字图案,古色古香的。

饭店内的礼堂

木隔断

1941年的结婚合影(哈尔滨)

康德11年哈尔滨胡仲琪陈爱凤结婚证书

1943年结婚合影上的“新世界饭店”门面

这张结婚合影是一对旅居在哈的朝鲜人在道外正阳十六道街“新世界饭店”举办结婚典礼和婚宴时所拍摄,时间为康德十年二月廿七日,即1943年2月27日,合影上共有54人,背景为新世界大门前,人们依台阶而立。

此照片据说是作为废弃品从档案馆流出,结婚合影上的女宾穿着朝鲜民族服装,而男宾则着西装,婚礼能设在新世界,也显示结婚人家是个在哈有势力的朝鲜人家族,新郎头像被剪去,其身份应该较特殊,不知是否与日本人有何种瓜葛。

1944年结婚合影上的“新世界饭店”门面

这张结婚合影是哈尔滨人甄少康、侯俊侠在道外正阳十六道街“新世界饭店”举办结婚典礼和婚宴时所拍摄,时间为1944年7月6日,合影上共有50人,背景为新世界大门前,人们依台阶而立。

新世界饭店位于正阳街(现靖宇街)与南十六道街交口处, 一侧楼房在十六道街路西,一侧楼房在正阳街路南,大门斜对正阳街。由于新世界是三层楼房,门脸高大,在此举办婚礼后摄影留念一般都选择在门前台阶上,因为要突出人,所以取景小,大门上方的新世界招牌往往无法显露出来。美食地图发现的三张新世界结婚合影都是在新世界大门前台阶上拍摄的,带有“X”形状窗棂的大门和水泥栏杆灯柱是确认“新世界”最显著的识别物。

此前发现的背景为“新世界”的两张结婚合影分别摄于1938年和1942年,这张1944年结婚合影是年代最晚的一张,一年以后日本投降,哈尔滨光复。

九十年代也有“新世界”

“世界”很大,却不妨碍有饭店用此为名。历史上哈尔滨以“世界”为名的有“小世界”、“大世界”、“东世界”、“新世界”等。位于道外南十六道街的“小世界”是哈尔滨最早经营溜炒菜的回民馆之一,“大世界”和“东世界”是西餐馆,而“新世界”规模最大,也最有名,是旧时哈尔滨三大饭店之一,在哈尔滨饮食史上的地位显赫。

九十年代,哈尔滨还曾出现一家以“新世界”为名的饭店,叫新世界大酒店。此店虽经营时间不长,却很有来历,总经理是现在哈尔滨烹饪界的泰斗盛英杰,副经理是国家特级宴会师才莉娜。

新世界大酒店,开业于1991年,店址在花园街东端的新发小区C07栋,是南岗商委开办的国营饭店。90年代,正是哈尔滨餐饮业走向多元的转折时期,国营、集体饭店已不是一枝独秀,虽然在经营上放开了,可以承包、联营,但是计划经济体制还是主导,受到了来自体制外的很大冲击。当时商委决定创办一批效益型企业,占领高中档市场,新世界大酒店就是南岗商委在这一背景下集中了人、财力创办的。

新世界大酒店的门面在今天看来很一般,而当时却是哈尔滨流行的新式样,弧形的门头,铝合金框镶着玻璃,上面是“新世界大酒店”六个铜字。大门两侧各支出四个大红幌子,显示着这是一家大饭店。

新世界大酒店建筑面积550平方米,设有大餐厅、单间雅座、音乐台,小卖部,可同时容纳300人就餐。在规模上虽属中型,但硬件和软件都堪称豪华。

相比简单的门面,酒店内部却是金碧辉煌,别有洞天。其在广告中就自称:“博采国内外最新式的格局,以欧式情调,配以大幅世界名画、新颖的吊灯、彩灯,显得格外幽静别致,华丽堂皇,君临其境,如入“世外桃园”,伴之优美的音乐和歌星献艺,给您以清新、舒适、高雅和美的享受。”

新世界大酒店的厨师队伍和技术力量更是雄厚,除了盛英杰出任总经理,还有很多名省、市的一级红案、白案。其创立之时,目标就是要创办“省城一流的新世界大酒店”,为此在经营上提出“标新立异,推陈出新”,菜品以京、鲁风味为主,兼营法式菜点,晚餐设有音乐茶座。盛英杰经常与徒弟和酒店厨师交流厨艺,研制和创新菜肴。他的名菜金蟾麒面、虎啸生威都可以在这里吃到。

新世界大酒店起点很高,起名“新世界”,也许是想成为和历史上的新世界一样有名。虽有名厨扛鼎,又不乏雄心壮志,但最终还是昙花一现,没能经营到21世纪。

时任新世界大酒店总经理的盛英杰和副总经理才莉娜

新世界大酒店员工在店门前合影

展示新菜

酒店的菜肴

酒店内部环境

左为中式花园包间,右为法式包间

历史中的新世界

1922年的新世界

1933年的新世界

三十年代的新世界

八十年代的哈尔滨市工人医院

现在的哈尔滨第四医院住院处

2012年  新世界旧址 四院住院处大门

宋兴文

哈尔滨市历史文化建筑保护传承课题资料采集和城市规划建筑历史研究专家组成员。端街历史文创街区发起人,老俄侨文化复合体创办人。黑龙江省哈尔滨历史文化研究会理事,哈尔滨城源历史文化研会学术研究与策划小组副组长、常务理事,哈尔滨有影响的餐饮历史文化学者及城史文物收藏家。近年来已经活化多栋历史建筑,著名的有哈尔滨市一类保护建筑“江畔餐厅”、公司街78号中东铁路会办公馆、横道河子振兴路100号中东铁路护路军军官住宅、端街4号奥谢金斯基大楼。打造了三家博物馆:横道河子中东铁路博物馆、横道河子100号博物馆、哈尔滨首家街道历史博物馆“端街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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