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大话的第二篇稿子。恰逢13年的最后一天。窗外飘着零星的小雪花,桌子上的《汉语语法知识与应用》折射生硬又无奈的生活节奏。打开手机进入随便听听电台,居然是梅艳芳的《爱在何方》。梅艳芳活着的时候我只知道《女人花》和《一生爱你千百回》,我是不听粤语歌的,偶尔入耳也只有beyond的《光辉岁月》什么的。后来Z先生常常在演出时唱张国荣的歌,为了捧场我一股脑的下了张国荣的20几首歌,常常听却不走心,偶尔一天选秀节目有人唱《梦死醉生》,却居然能跟着哼哼几句,自己也觉得惊讶。我喜欢梅艳芳,也是在她离世以后,搜狗壁纸自动播放到她穿着婚纱唱歌的那张海报,忽然觉现她长的惊艳,像宅男喜欢范冰冰幽幽的眼神一样,她是我心里的女神。我和简单说,如果她还活着,我一定要去听一次她的演唱会。她说,等我们死了,一起去听她的演唱会。
这世界真的可以是这样的吗?你走了,我可以去,你来了,我可以回。
三年前的今天,我日日夜夜陪在奶奶床边,舍不得把眼睛闭上一会。她正在一点点的离开,而我们像是被凌迟处死的罪人,忍受着一刀一刀的折磨。微胖的中年护士有着医护人员里鲜有的和善,她在病房门口小声和爸爸说:“营养液有些打不进去了,不然…你们家里人商量一下。”我没有一丁点的眼泪,身体里的水分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消耗殆尽,只是喉咙又微微紧了一下,然后把脸轻轻埋在奶奶消瘦的有些突出的肩膀旁边,感受着即将消失的温度。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滴答的时钟像是催命的利刃悬在我们头上,随时会掉下来。老姑是奶奶最小的孩子,她赶回的那天晚上,奶奶出奇的睁开眼睛,偶尔还点点头发出单音的字节,我开始愿意相信这世界真的有灵魂,奶奶的灵魂又回来了。那之后她又昏睡了几天,我决定先回哈尔滨处理工作,第二天再赶回去。就是这样自以为来得及的理由,让我永远的失去了奶奶。再赶回去她已经躺在火葬场的小灵堂里,再没有了温度。我站在她面前,想跪下,可两条腿却怎么也打不了弯。奶奶走的那天,十三发来短信:天上的爷爷会照顾好奶奶,你要放心。
再回到哈尔滨,心里开始隐隐的有些恨,冰冷的钥匙转动开的那扇门里,是黑色的、单薄的、冰冷的世界。
开始抽烟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吧。十三偶尔会带啤酒上来看我,他那样瘦,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像是午夜时分出来觅食的吸血鬼。他是我在这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他写太多文字,读太多书,他说:“小梦,我是你的朋友,你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哭、可以闹,但是不能绝望,不能像我一样。”
回想起来,初来哈尔滨的日子是灰色的,而奶奶的离开霎时又让日子变成了黑色。陪我走过,或者说,和我共同度过这段黑色的,就是十三,也只有十三。他那样落寞,像是徘徊在人间与黄泉路上的阴魂,不生不死,却还是在仅有的温度中留给了我一份。2011年的元月,在我租下的仅有16度室温的小房子里,上世纪90年代老家具的怀旧中,我们不停的分享着小时候的往事,时而低声缀泣,时而哈哈大笑,成长路上的许多事情在逝去的时光中变得清晰而真实。恍惚间我就是他,是奶奶家最受宠爱的小孙子,不爱吃饭、脾气很大,又常常生病。他也好像就是我,骑着大人的自行车在胡同中穿梭,哄着爷爷去商店买粉红色塑料盒的生日蛋糕,把橡皮筋拴在院子里的树上偷偷练习。
因为十三,哈尔滨第一次在我心中亮起了一盏灯,灯光是暗暗的、幽幽的、温暖的。我躺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依稀间第一次听到了这座城市的心跳。
嘭..
嘭…
嘭….
小梦把这篇文章给我以后,我看完第一句话跟她说:“我也有一个十三。”我真的有一个十三,他甚至也叫过十三这个名字。不过我现在更喜欢叫他张先生。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个朋友一直站在你背后挺你,照顾你,不管你做什么都支持你。跟他在一起你可以白的啤的随便喝,从来不用考虑喝多了断片儿了怎么办。为知己干杯。
我们的成长,总会伴随亲人的离去…这是成长的无耐,也是人生的无耐!
很想认识下十三的说。
如梦之梦
哈尔滨现在很冷了吧!那幅图很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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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东西 谢谢分享
不错不错,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