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老道外大杂院里的老故事

本文原载于东北网,原文发表于2007年4月25日,原文地址

去年搬进新居的孙先生特地回了趟位于哈尔滨市道外区靖宇街上自己曾住了近50年的大杂院。虽然比起新房来这里很破旧,甚至可以说是寒酸,但对孙先生和他的家人来说,这里有很多难忘的记忆。令他们割舍不下的不仅是那再熟悉不过的环境,更有那些亲如一家的老街坊。孙先生说,许多老道外人都跟他一样对大杂院有着深厚的感情。
老道外的大杂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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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外的大杂院

大杂院里住着的好街坊

老道外究竟有多少大杂院?恐怕没人能说得清,有资料显示,仅靖宇办事处辖区内现存的大杂院就有148个。每个大杂院都有一段历史,就连挂在大门洞上面的门牌都具有文物价值,因为有些门牌不仅年代久远,而且已经绝版。

老道外的大杂院有它自己的特点:一进大门,四周是两层或三层楼房。站在院子中央环视四周,犹如“坐井观天”。楼梯都在楼体外,木头小走廊,两边是规格差不多的房间。围栏、楼梯、窗框都是木制的,房顶的小烟囱冒着白烟,有的大院中央还有一口水井。

大杂院里的房子都不大,十几平方米一间,20平方米就算大的了,几乎就相当于现在住宅的一间卧室大小。可当初,这样的房子里要住一家三代。为了最大限度地增加使用面积,很多人家都搭建了“吊铺”,把房间分成两层,登着梯子上下。因为这些楼房的举架都很高,“吊铺”上下还都能站人。

老道外大杂院里一般有数十户人家,以做小买卖的居多,虽然南腔北调,但邻里相处非常融洽,来往密切。谁家做饭缺勺酱油,敲敲对门,拿来先用;谁家包了饺子,或给对门送去一盘子,或干脆把邻居请来一起吃,邻里“一家亲”。除了冬天,一到晚上,众邻居都会拿把蒲扇,端上茶杯,拎个马扎往大院里一坐,天南地北地胡侃,那份快活是搬进高楼大厦、关起门过日子的人们很难体会的。

大杂院里藏着的老故事

老道外的一些大院除了门牌号,还有叫得很响的“绰号”,比如胡家大院、山东大院、天津大院、常家大院,这些大院的背后有不少让人津津乐道的老故事。

周总理住过的“于家大院”

据介绍,“于家大院”(道外区北十九道街)是一个姓于的房产商修建的。哈尔滨解放后,他主动将房产交给政府,一家人从此没了音讯。大院临靖宇街东南角是原东华学校校长邓洁民先生的故居。

根据《道外区志》记载,1919年4月,周恩来由日本归国,经沈抵哈,看望邓洁民等南开同学,悄然住进了“于家大院”。在哈期间,周恩来曾帮助邓洁民办学,在师生中开展革命宣传活动。“五·四运动”爆发后,周恩来才返回天津。

“李大药丸子大院”的百年古镜

“李大药丸子大院”(道外区北五道街)是住着80多户居民的老大院,“镇院之宝”是一面2米高、1.5米宽的百年古镜,古镜的老主人是一位被称为“李大药丸子”的草药商人,这座大院因此得名。

据介绍,这面古镜已经90多岁了。这么大的镜子在当年十分罕见,镜子店的伙计送镜子时,附近居民都来看,并由此知道了这面大镜子的主人李老板是个开药铺的。

“李大药丸子”的后人介绍,“李大药丸子”是河北人,年少时刻苦学习中医医术,十几岁闯关东。1900年前后,他携妻来到傅家甸,在最繁华的正阳大街(今靖宇街)与北五道街交叉口,距“世一堂”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药房,生意红火。于是,他就在附近盖起了一座私宅大院,那面古镜是大院建成时订做的。现在,“李大药丸子”的后人仍住在大院里,家里收藏着那面祖传的镇院之宝。

伪满时的警察居所“常家大院”

“常家大院”(道外区北大六道街)是一座贯穿东西的三合式大院,被当地居民戏称为“串糖葫芦大院”。

据老人讲,只知道这个大院当初是“常寡妇”家的。“常寡妇是一个财主的女人,财主没有后人,死后只留下了这个大院,常寡妇就将大院租赁出去,定期让账房先生收取房租。”解放前,“常家大院”只有四五户人家,朱漆的楼梯地板,绿色的楼“裙子”。楼上住的都是伪满的警佐。常寡妇住在楼下的大房子里,她家里有留声机,还请了保姆,大院门前有把门的。解放后,住在这里的警佐们都逃走了,搬进了四五十户人家,都是附近做生意的,有卖牙膏的、卖布的,还有卖香肠的。

大院里住过一个叫叶永年的汉奸警佐。解放时为了逃脱罪责,叶永年在自己的脸上烫了麻子,逃到北京,后被人举报逮捕并遣送回哈尔滨,1951年被枪毙在道外的二十道街。再往后,在对老楼进行防火保护时,房屋隔层里还发现过军刀和军服。

恶霸姚锡九的私宅“姚家大院”

“姚家大院”(道外区北九道街)是地主恶霸姚锡九家眷的居住地。黑色的大门上绘着各式图案,红色的院墙将大院分成内外两个小院。大院地势由西向东倾斜,下雨从不积水。

姚锡九曾是修筑松花江桥的工头,千方百计剥削和残害工人。在他承包的桥礅工程即将完工时,他将水下“沉箱”的排水管抽出,汹涌的江水灌进“沉箱”,在水下作业的工人死于非命。而姚锡九以发生“意外”事故为借口,向建桥方索要并侵占了每位死者600元的抚恤金。后来,他投靠日伪政权,在马家船口开设烟馆、妓院、赌局,致使许多人倾家荡产,走上绝路。著名剧作家曹禺在创作话剧《雷雨》时,塑造剧中人周朴园就借用了这一素材,使姚锡九的罪行传遍大江南北。哈尔滨解放后,姚锡九被人民政府镇压。1975年,政府对这个大院进行大修,很多房子被间隔起来。随着住进大院的人越来越多,大院空间也显得狭窄了。

“渔民”聚居的“船工大院”

“船工大院”(道外区浴海街2号)里曾住过20多户人家,因为大多来自山西,所以,这里也被称为“山西大院”。85岁的张芝云已在这个大院里住了60多年。她说,当年松花江里有很多鱼,因为这里离江边很近,所以大院里的居民多以打鱼为生。过去,大院里有个水房,院里的老百姓每天排队接水,后来,院里接上了自来水,可惜没有下水。大院是二层楼,现在老户已经相继搬走了。

一个个大杂院的故事听起来扑朔迷离,故事的背后是更生动鲜活的历史。大杂院如同凝固的符号,在平凡中让人无限遐想。

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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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条评论

  1. 天空

    2016年初,我独自从北三道街到北六道街,几乎走遍每个院落……

    • 现在那些照片都要成为珍贵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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