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外北六道街”紧“头有个更新饭店,专营烧饼豆腐脑,也算是个老字号了。屋里小的不及一张大餐桌,脏的赶不上一般人家的厨房,就这样,每天来客络绎不绝。我也常去坐坐,怀旧嘛。多数是吃完就走,没什么感觉。
有一年冬天,我再次走进浴海涌胡同,恍恍惚惚地像是走在五、六十年代的老街。南侧的浴海俱乐部灯火通明,巨大的电影海报格外耀眼,和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构成一幅让人心痒的画面。北侧这溜平房太让人熟悉不过了,煤棚子上面堆放着劈好的柈子,从窗户伸出来的烟囱滴着黑水。我像着了魔似的径直奔向小饭店,因为我已经闻到了烧饼的焦香味了。
一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什么也看不见,深一脚浅一脚地迈过门槛,“俩烧饼一碗豆腐脑”。落座以后我环顾前后,净是戴着毡帽、狗皮帽子,穿着棉靰鞡的老驳代在那呼呼地吃着。我真想过去拍拍他肩膀问问:嘿,你常去育民街干活吗,你认不认识我爷爷?墨林铁工厂掌柜的呀!门口有块大元宝石……
“谁的饼和脑好了,自己来端“,我赶忙起身。
饭饱意满,亲切倍至。我站在门口,久久不愿离去。扑拉扑拉身上的烧饼渣子、叭叽叭叽嘴,也许这就是我要寻找的老道外的那种感觉吧。
暂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