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沙丘,
沙丘,草原。
戈壁,绿洲,
绿洲,戈壁。
山岭,江河,
江河,山岭。
大兴安岭已在身后,
帐房敖包已在身后,
驾着铁骑的黝黑牧羊人也已在身后。
烤羊腿小肥羊手把羊肉,
奶茶奶皮子马奶酒,
还有处处传颂的高附加值的一代天骄骁勇故事。
库布齐沙漠乌兰布和沙漠腾格里沙漠已在身后,
大青山乌拉山桌子山贺兰山也已在身后。
万类霜天竞自由,
进化完美的岩羊闪展于峭壁间,
那里曾是游牧与农耕的分水之岭。
年景暴旱,
牧民低价抛售羊儿抵抗入不敷出,
于是公路上常见五六层箱笼的货车,
满装着待宰之躯。
公路上时常上演鸟为食亡,
那是“无知”的喜鹊命丧于车轮下,
命丧于人类的“速度”
高密度地出现头戴小白帽的回回同胞,
正是人车稀少得不像省会都市的银川。
走上三五步就能吃上牛肉拉面的兰州,
让我一次次地运用那
“一清二白三绿四红五黄”的标准去检验。
虽同属华夏北方,
但听上去带着些许羊膻味儿的西北口音,
总是让我似懂非懂。
城池,民居,寺庙,
洞窟,陵墓,宝塔,
塑像,岩刻,壁画,
还有黄土堆一般的古长城。
与古丝路并行,
与当代丝路的第二春相逢。
与黄河并行,
几度注视中游的黄河,
逶迤不绝,但不丰腴,
时湍时徐,时澄时浊。
与黄河,
大不必感伤,
无需时日,还要交汇碰面。
陈松
2016.9.25于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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