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9年的哈尔滨站
哈尔滨最早的火车站,始建于1898年10月,位于松花江南岸江边,称埠头站。中东铁路开工伊始,沙俄组成庞大的水上运输队,沿松花江将筑路器材运抵哈尔滨江段。在南岸建码头,修临时工厂,组装机车车辆。同时,向阿什河(今阿城)方向铺轨。
1898年7月6日,沙俄与清政府签订了《东清铁路南支线合同》,8月修建南支线(哈尔滨——旅顺),哈尔滨成为中东铁路T字形铁路中心点。1898年10月向宽城子(长春)方向铺轨,在现霁虹桥内插道岔接轨。并搭起一排木板房作为车设,并作为站长办公室及电报室和行车人员休息室。当时,这一带地名称秦家岗,车站取名秦家岗站。随着站内股道增多,1901年又在一站台南侧修建一座小二楼,站舍和站长室兼用 (1988年拆除)。1903年7月14日中东铁路全线通车, 秦家岗站改称哈尔滨站,原称哈尔滨站的香坊站,改称“老哈尔滨站”。
1905年新艺术运动建筑风格的站舍
中东铁路通车时,哈站正式站舍尚未问世。在全线104个车站中,一等站1个,二等站9个,三等站8个,其余为四、五 等站。哈站是唯一的一等站, 也称中央火车站。新站舍由俄国著名建筑师基特维奇设计,在圣彼得堡完的。1903年春天动工,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在建站舍变成沙俄临时兵站,窗户用木板封死,室内搭起三层大通铺,供开往旅顺前线的俄国士兵休息。1905年日俄战争结束,新站舍竣工并投入使用。总建筑面积2700平方米,采用新艺术运动建筑风格,造型舒展大方。中央大厅宽敞明亮,左侧为一、二等候车室和餐厅;右侧为售票室、三等候车室。后又曾建了贵宾室和四等候车室。每个候车室都有检票口,便于人流聚散, 设计非常合理。
作为中东铁路总枢纽,哈站内有南北两个线群。北线群(现站内)11条道,供东(哈至海参崴)、西(哈至满洲里)、南(哈至旅顺口)三部线的客货列车到发;南线群9条道,供货车编组和调车使用。来往的客车,大都以哈尔滨站始发或终到。1901年3月3日,哈尔滨至海参崴通车;1903年2月18日,大连至莫斯科通车;1906年3月14日,哈尔滨至俄国依尔库茨克通车。车站洋味十足,俄国人下车仿佛到了国内另一个城市,而中国人下车如同到了异国他乡。俄国人歧视中国人, 只允许他们在四等候车室候车。
1932年2月5日,日军占领哈尔滨。1935年中东铁路被伪满洲国收购(实际是日本)。为强化殖民统治和加大经济掠夺,伪满铁道局从哈站向外延展十余条专用线,并修建了一站台至三站台旅客地下通道。自1935年8月31日开始改轨距,陆续将俄式宽轨距(1524毫米)改为标准轨距(1435毫米)。 1936年12月31日改时刻,将当日23时拨为零时,与日本本土时间统一。1937年10月改站名,将哈尔滨站改称哈尔滨驿。
车站由日本人统治,工作一律讲日语。日本管理人员可随意对中国员工进行体罚。日本驿长每月16日总点名,并训话。车站服务对象只限于贵宾室和一、二等候车室的日本旅客,对于在三等、四等候车室的中国旅客不屑一顾。在日本人眼里,中国旅客是“亡国奴”,必须规规矩矩地受他们“管”。1945年日本投降,日本驿长和管理人员都变成丧家之犬。
历史上的哈站有四件大事。1909年10月26日9时许,站内枪声震惊世界,朝鲜志士安重根击毙日本枢密院议长伊藤博文。至今一站台老地下道口北侧地面,有当年事发标记,安重根开枪和伊藤博文倒地距离相距7米。
1945年8月8日,苏联对日宣战。8月17日晚7时,苏联远东第一方面200名空降兵,乘飞机抵达哈尔滨。18日清晨,苏军控制了哈站,一群手持冲锋枪苏军士兵,站在候车室门前雨搭上拍照,向世界宣告占领哈尔滨的消息。
1945年8月苏联红军占领哈站
1946年6月,东北民主联军军事代表朱子明接管哈站,哈站回到人民的怀抱。他领导员工恢复运输,编发军列,全力支援解放战争。“毛泽东号”“朱德号”机车等机车,牵引着一趟趟军列,迎着炮火开往解放战争前线。
毛主席两次莅临哈站。第一次是1949年12月8日,出访苏联时途经哈尔滨,17时许专列开进哈站。专列共10节车厢,毛主席乘坐第7节,警卫战士背向专列设起警戒线。第二次是1950年2月27日,他结束访苏回北京,在哈站下车并视察了哈尔滨市。同车到达的还有周恩来、越南领导人胡志明等人。
五六十年代的哈站舍
建国初期哈站客流猛增,候车室拥挤不堪,秩序混乱。1948年设广播室和专职广播员。 女广播员蓝宁飞吐字清晰,音调标准甜美,誉满全国。1951年10月,建军人、母婴候车室; 1956年,建起763平方米的售票厅。
1960年建设中的哈站(朱俊峰拍摄)
1972年5月西哈努克亲王离哈
进入上世纪50年代后期,哈站老站舍人满为患,经报请国家批准拆除重建。1960年3月8日开始拆除,20天后闻名遐迩的老站舍变成一片瓦砾。老站舍很坚固,拆除时使用了炸药和坦克车。1960年5月6日,新站舍破土动工, 由天津大学仿照北京站设计,哈市第三建筑工程公司承建。1961年因国家经济困难主楼停建。1962年1月,南侧翼楼竣工投入使用;1972年,北侧翼楼竣工投入使用。哈站候车室28年没主楼,使下车的外地旅客目瞪口呆,戏称:“哈尔滨一大怪,候车楼两头盖”。1972年5月,西哈努克亲王和夫人乘火车离哈,经昼夜抢建,在主楼空缺处建起一道“艺术栅栏”。
1989竣工的哈站舍
现退役站舍1986年动工,1989年10月1日竣工,有4个主候车大厅,6个辅助候车厅,总建筑面积42122平方米,大于1904年的老站舍约16倍,且现代化设施齐备,成为全国著名的大型火车站之一。
站舍退役前夜最后一瞥(王宝滨拍摄)
参考书目:《哈尔滨铁路局志》、《哈尔滨铁路分局志》、《哈尔滨站志》、《中东铁路历史编年》、《哈铁史志》等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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