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安站位于齐北线128公里426米处,始建于1928年7月,1932年11月运营,今隶属于哈尔滨铁路局齐齐哈尔车务段管辖,为三等站。
1942年2月下旬,一天凌晨3时许,一列日军混合列车从北安向齐齐哈尔方向驶去。泰安(现依安)车站的铁路员工们在正常接车。可是这趟军列进站后,不但没停车,而且高速通过,接车的铁路员工顿时惊慌起来。列车行至泰安城东铁路桥处,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列车不见了……
过了好一会,一个身穿白帆布军服的日本军人,气喘汗流地跑到车站站长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军列脱轨啦!”并打了一阵电话向有关部门报告列车脱轨情况。时间不长,通往事故地点的路上,只见日军各种车辆疾驶而来,全副武装的日本兵急速封锁了出事地点。
在事故现场,看到牵引着十二节车厢的日军列车,机车翻到铁路南侧的路基下,扭断了连接大勾,头三节车厢也随着机车的方向倾倒。一根钢轨被轧得弯弯曲曲,另一节钢轨从第四节车厢底贯穿到顶部,后面的几节歪歪扭扭地挤撞在一起。机车三位司乘人员当场身亡。从翻滚到路基下的车厢里抬出十多具死亡日军,还有四五十人受重伤,破损的车厢内留下滩滩血迹。
事件发生后,北安日本宪兵队派来黄宪补,齐铁护路队派来于护监、田护监,满洲国首都新京也派来两名官员督办破案。
1942年依安站前伪警察、宪兵搜查旅客
在泰安城内一场大搜查、大逮捕开始了,泰安的日伪军、警、宪、特一齐出动,泰安城内一时间被恐怖的阴云所笼罩。
铁路警护队一部分,负责对铁路职员、家属和旅客的盘查、搜捕,另外一部分,监督铁路工人抢修事故。
县警务科以特务股长广田胜晋为中心,会同警务股长清井勇(日本人),率领着警务科泰安警察署的全体警察分为四个班,毎个班负责一条街,除对居民进行搜查外。对面相可疑、没有良民证、盘问时语言支离者一律逮捕,甚至把游方道士也当成逮捕对象。重点搜捕铁匠炉,一旦发现铁路道钉或橇棍等立即逮捕,敌人折腾了半天也没找到蛛丝马迹。
决定,从铁路内部查,因为出事地点为奉屯养路工区负责的路段,这个工区的养路工人全部被关押到泰安日本宪兵队。泰安分驻所曹长山岸为首的宪兵、宪补等分成三个审讯组,对抓来的养路工人、脚行工人共计一百二十多人,整夜轮番过堂,分别审问。日本宪兵还把当日巡道员张德山和刘文禄抓来,分别关押审问:“检查完线路后谁先进的屋?”由于两人说话有差,就让他们打“协和咀巴”,然后日本宪兵将二人吊起来,用皮鞭抽、木棍暴打,人昏死后,用凉水浇醒。把人按在特制的木凳上,用绳子把人绑紧,再用装满凉水的大铁壶往嘴里灌。待肚子灌大,两个宪兵用杠子压,把凉水压出来,几次反复,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脚行工人李明志连日遭受严刑拷打,曾几次昏绝,出狱三天后身亡,工人张志忠也因受严刑而致残。
奉屯工区工长张文和他妻子也被抓了起来,押送到宁年(富裕)警护队,用油筒烤、过电,摧残下体,张文被打得精神失常。
如今的依安站
泰安站线路助役(日本领工员)曾子林,性格暴燥,经常打骂工人,甚至在线路上的行人被他遇见,也要动手打两个耳光,工人们对他恨之入骨,他对副职森原(日本人)也很刻薄,二人积怨很深,森原借此机会极力揭发曾子林工作时间酗酒、玩忽职守。宪兵将曾子林逮捕审讯,开始曾子林说是抗联破坏,后来又承认自己工作失职造成的恶果,在审讯不断深究的情况下,他感到后果严重,深夜趁看守打瞌睡,反锁房门,打开窗户逃出,在车站建筑工地一个厕所里上吊自杀。
至此,历时半个月的大逮捕,终于收场了,被无辜关押的100多人,带着伤痛终于回到了家。
那么这趟日本军列究竟怎么颠覆的?事后人们私下谈论,不相信是曾子林酗酒工作失职造成的。因为曾子林酗酒是常事,平常不出事,为什么在军列到来出问题呢?人们在猜测中伸出三个手指相互示意,觉得这事与抗联三支队有关。
1945年“八一五”,日本投降后,真相告诉了人们。当年这场事故,果真是抗联精心策划的。曾子林喝酒的小酒馆是抗联一个地下秘密联络站,酒馆王掌柜是联络员,曾子林经常去喝酒,王掌柜与他关系“密切”,经常与他“套话”,两天前就得知有军列,但到站时间不确定,王掌柜把消息就传给了党组织。当晚,曾又来喝酒,从他口中得知军列到站准确时间,王掌柜和一名熟悉铁路的同志,提前进站将停车信号旗搬为通过信号旗,并改搬了道岔。火车司机王铁犁、副司机孙维周、司炉小李均为地下抗联,他们本该跳车逃生,为了使日军遭到更大的伤亡,在进站时提高了车速,将日军列车送向死亡的线路。 资料来源于《依安县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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