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帅气的游侠们驾驶着四轮马车飞驰疾奔在广袤的戈壁上,这是美国西部电影的经典画面。
十九世纪中叶,美国为了适应西部的开发,开辟了以马车为主的运输线路,这些公共马车奔忙于美国西部和东部城市之间,担当传递邮件和资金、运送商旅的职责。
而在同一时期的欧亚大陆地广人稀白雪皑皑的西伯利亚,同样有着鲜为人知的公共马车在奔跑!俄罗斯民歌《三套车》即唱出了俄罗斯马车夫哀愁的内心。俄罗斯的三套马车是用三匹马套在一辆车或雪橇上,中间马驾辕,两侧各一匹马拉帮套。中间马小跑,两旁的马大跑。昔日从莫斯科通往西伯利亚僻远城市的长途公路上,曾有过300个驿站,1.6万名车夫驾驭着三套马车飞奔!电报和铁路出现以来,马车长途运输已由铁路货车所代替,公共马车让位于旅客列车。但是公共马车还未完全结束历史使命,在乡村和城市里以新的方式依然生存了许久。
独特的马车运输随着一条铁路来到了哈尔滨。1898年中东铁路开始修筑,首批俄罗斯人涌入松花江江畔的小渔村——哈尔滨,随着俄罗斯人的到来,一种西洋舶来品——俄式马车也进入哈尔滨以及中至东铁路沿线的主要站区。
从20世纪初到50年代哈尔滨的大街小巷奔跑着俄式大马车,马车成为那个时代重要的交通运输工具之一。
十月革命后,大批俄罗斯人纷纷进入哈尔滨。很多人生无分文又缺乏谋生技能,为生计所迫只能干一些杂活。哈尔滨当时大街上独特景象:“马车夫,街上的浮浪人,叫化子,至于那大胡子的老磨刀匠,至于那去过欧战的独腿人,那拉手风琴在乞讨铜板的,人们叫他街头音乐家的独眼人。”
俄式马车夫俄国人居多,萧红在哈尔滨时期有一位俄文老师索非亚,她的父亲就是马车夫,她父亲的马车回来了,院里啷啷地响着铃子。索非亚全家是高加索人。萧红写过一篇《索菲亚的愁苦》,她说:“侨居在哈尔滨的俄国人那样多。从前他们骂着:“穷党,穷党。””而哈尔滨的高加索人还不多,可是没有生活好的。从前是‘穷党’,现在还是‘穷党’。
索非亚的爸爸在高加索的时候种田,来到中国也是种田。现在他在哈尔滨赶马车,他是一九一二年和妈妈跑到中国来。索非亚的爸总是说:“哪里也是一样,干活计就吃饭。”俄国老头的话真有点中国俗语,那里黄土不埋人呢!
哈尔滨的火车站,商业街,松花江畔……现代的汽车,俄式大马车和东洋的人力车,交织成一副奇妙的画卷!瞿秋白到哈尔滨时,“车到哈尔滨站,已是晚上八九点光景。乘了一乘马车就往福顺栈来”。
“夜越来越深了,热闹的哈尔滨站前,南来北往的人流早已断了线,通往道里、道外、南岗、马家沟的电车也没有几个乘客了。车站收票口前排列着出租的小汽车、马车和人力车,司机和车夫就好像吹了熄灯号后的寄宿学生一样,都在自己的车上闭起了双眼,只有列车进站的汽笛声,时时把他们从睡梦中惊醒。”
——节选(陈屿.《夜幕下的哈尔滨》)
哈尔滨当时汽车业也非常发达,人们乘坐汽车便宜实惠。但是每当高头大马拉着装饰华丽的大车,响着铃铛在大街上奔跑时,哈尔滨人倍感亲切,心中感到别有一番情趣,马车成为一种即是交通工具亦是消遣娱乐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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