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油画作品《偏脸子的水楼子》所绘的场景为80年代至30年代(大约),哈尔滨市道里区安子片(又称偏脸子)的标的性建筑消防用的“水楼子”。它位于道里区安国街、安宁街、安德街三街的交叉路口。80年代拆除。左边的日式建筑至今还在。当时,“水楼子”里有住户,24小时提供消防用水的需求。
走在去画室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曾经的邻居—-俄侨果利。至于他的真实姓名我们院里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叫果利。是一个很神秘的人物。
我家住在大家很熟悉的安字片,具体地址是安宁街68号。大院共有四趟房,前三趟房是板加泥,铁皮屋顶的俄侨遗留房。最后一趟房是红砖房。共居住着24户居民。他们来自社会的各个职业,工、农、商、学、兵都有。如果按原有的格局看,每趟房应该是按四户的格局规划建造的。每户有一间卧室、一间客厅、一间餐厅,有门斗、储存间和卫生间,上下水应当都具备。每趟房的间距在20米左右,都是木地板。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们居住时,上下水和卫生间,这些设施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室外公共厕所,有8-9个位置可供使用。全院24户居民上百人,每天早晨上厕所的情况大家可想而知。生活用水需要到指定地点挑水,每次是2分钱?还是3分钱?实在是记不清楚了。
果利家是和我家一趟房的第二家,我家住在最后。他住的那个屋面积在20多平方米左右。他家的门和窗永远都是紧闭着的,即便是到他家收电费什么的,他也不会让你进屋的。窗户的玻璃从来没见他擦过,而且还挂着厚厚窗帘。当时和小伙伴们都很好奇,你扛着我,我顶着你,爬着窗户往里看,结果,大家什么也没看到。晚上,他就点着一个15瓦的灯泡。当时他应该在40多岁,从相貌看应该是靠近欧洲地方的人。后来有人说他是乌克兰人,这些都无法考证了。他没有工作,整天还感觉他还很忙,忙什么?大家不得而知。有时好多天不见他的影子,问邻居,邻居一脸神秘的说:不知道。过一段时间,看到他被两个警察驾着,送到屋里。一个星期左右,他才会出来晒太阳。在这期间,我们院的委主任上他家去过,应该是送的吃的。当时有问的,委主任就会说;别瞎打听。大家就什么也不问了。这样情况反复出现,更是叫大家私下猜测,是因为什么被警察带走的?当时,听大人们说;带走他前,还在他的煤堆下,挖走过什么东西。这更增加了神秘感。那时,我们小伙伴一致认为,他肯定是特务。不论是相貌和行为都和电影里演的特务一样,所以,小伙伴们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的。记得又一次,他给过我一些伪满洲国时期的钞票,有100、50、20的,我就把它们放到上衣口袋里,并且,还要故意露出边,在小伙伴们跟前显摆,得意了好几天,结果,被老妈发现,问我哪里来的?如实交代后,全部被扔到炉子里都烧了。对他印象最深的是在毛泽东主席逝世时,他在自己的左胸前别了一枚加了黑布边毛主席像章,以示纪念。
后来,我当兵、工作后就在也没见到过他。曾打听当时的老邻居,老邻居也是听当时回来的俄侨说,他后来申请回到了当时苏联,据说当时回到苏联的俄侨,都要审核调查的。在审查期间,他发泄了不满情绪,被发配到西伯利亚。到哪里后,他还大肆宣扬当时在中国给予俄侨的特殊待遇,而遭到了拘留。后来,就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了,就这样消失了。究竟是不是“特务”没人说的清。也有人说他当时是由于参加赌博,而遭到拘留。这些事谁知道呢?
王仲草写于画室
2019年1月5日星期六
这就是我凭记忆绘制的简单平面分布图
有些事情就是永远的保持神秘留在记忆中,几乎每个哈尔滨人都会有一个俄侨的故事,犹如一个个风格各异的异国建筑中的窗口,有的打开有的关闭,通过打开的窗口我们探寻到点点滴滴,没有打开的窗户永远神秘,也许正是神秘才让我们铭记,哈尔滨也曾经是很多东欧人躲避不安的驿站!
人和街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