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自由如风的天涯浪子》
长发,纹身,肌肉,棱角——包包,这位特立独行的东北大哥,行走在闽南细腻而清新的巷子里,尤为惹眼。
42岁,这样的年龄对很多人而言意味着妻儿老小、人前马后,而包包却至今孑然一身,居无定所。我邀他采访那天,他正蹲坐在厦门长长的海岸线上,面前是微微海风和长天落日。
包包生在哈尔滨,求学长春,后到大连任教。一次偶然的机会把他送上了美丽的苏格兰群岛,一年的访问交流期后,他决定留在北欧。几经辗转,包包来到伦敦,一呆就是六年。20世纪末的伦敦,电子乐刚刚兴起,rave party风靡全城,原本搞美术的包包变身吉他手,在一个又一个火爆疯狂的“地下”舞会上肆无忌惮地舞动青春。白天时,他又回归繁华,做起手机店员的营生,或者在饭店送菜迎客。不管在哪里,包包都能打成一片——海盗虎口艰难脱险的难民,靠打火机在希腊发家的天才老板,开着法拉利满街拉风的局长儿子,都在他的“狐朋狗友”之列。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的朋友都奇形怪状、不拘一格。
包包的伦敦生活是疯狂的。他说他喜欢游行。在一次反战游行中,他连踢带打砸坏了无辜的“麦当劳大叔”,后果是进了警察局。幸好,英国的警局惬意得很,黑人警察给他递烟,广东厨师给他送上美味,社区主任怕他寂寞带来了几份报纸,最后在律师的帮助下他被无罪释放,结束了这印象深刻的伦敦一天。
对于包包来说,生命的笔触在哈尔滨展开,然后便是游离,四处游离。摊开地图,在所到之处做上标记,他一定能画的密密麻麻。他说最爱大理,深巷古道,丛林老屋,那里的生活仿佛从来就和世界没有关系。他说,最讨厌北京,那里是一个“正不压邪”的地方。
然而,包包还是在北京租下了一个大大的车库,开了一间工作室。如果你想问他拿什么维持生活,这里就是答案。工作室是搞艺术创作的地方,自然充斥着烟头、啤酒瓶、裸女图这些“艺术附加品”。尽管狼藉,却丝毫不妨碍他们的雕塑生意,时而会有大队豪车突然造访,那些“犹抱琵琶”的艺术灵感便只得一哄而散。包包一年只工作三个季度,至于另外三个月身在何处,常常是个未知数。
那一天,在厦门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烧烤店里,我们一直聊到深夜。透过灯光看得到他脸上此起彼伏的皱纹,而一串串的故事似乎就藏在皱纹不深处,总能信手拈来。我问他,怎么不成家呢?他只是淡淡地说,还没到时候吧,将来岁数大了,老太太还不有的是嘛……
采访图文:张国田
采访地点:中国福建省厦门
采访时间:2011年10月底
暂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