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最后一位老俄侨叶·安·尼基伏洛娃于今日逝世 (2006.09.22)
今天(22日)下午三点,与奋斗药店的经理约好去医院看望伏洛霞阿姨,她仍然昏迷,手和脚都浮肿了。这时,忽然发现我为她准备的丧服中丢了一条衬裙,于是,急忙与熟悉的裁缝师傅联系,打出租到她那里加急订做。
忙活完,在回来的路上,忽然接到了药店的电话:“老太太已经去世了。”
拎着菜跑回家,急忙四处联系,知道科利亚和萨沙明天一早就回来,总算放下心来。跟妈妈说:“俄罗斯老太太去世了,我去看她。”出门时想起过去7年里,每次跟妈妈说去看俄罗斯老太太,妈妈都是这样:“哦,去吧。”今后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伏洛霞阿姨是在等我吗?等我到了她就走了。半年以前,从布拉格维申斯克来的加莉娅说,巴布什卡(奶奶)曾经用一条毛巾包着我的《城与人》哭着叫我的英文、俄文名字:“伊莎贝拉!伊莎贝拉!”她在梦里也在叫我的名字。她说:“我没说中国人不好,你们去给我找伊莎贝拉!让她来!”
那时,我中断了已经持续六年的每周一次到她的家里的探望。因为不管她的单位和其他中国人对她有多好,她始终对经常来采访的俄媒体哭诉中国人对她如何不好。其实,真实的情况连俄使馆都了解——老人的单位奋斗药店每月出资900元为她雇一个保姆,还出资600元雇一个护士每周两次为她换药。她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药店包办的,还在各种中国的、俄罗斯的传统节日带频道家探望。但是,她还是不满意。终于,莫斯科电视台播出了老人在电视中哭诉中国人不管她,骗了她等等这样的专题片,不久俄使馆给哈尔滨外事办发来照会,也在重复这一不实之词。我被有关部门找去了解情况,并提供了大量证据。但是她那里我不愿意再去了。
加莉娅说,上帝一定听见了我的祈祷,我天天祈祷能看见你,今天就看见了。和我一起去看巴布什卡吧!
于是,我再一次心软了,再一次重新走进那间小屋。她看见我的时候惊喜地大叫一声,便紧紧地拥抱我,并且吻我的脸。我甚至有一点自责:为什么要远离一个这么想念你的人?
加莉娅是从布拉格维申斯克来哈尔滨照顾伏洛霞阿姨的保姆。因为老人整天骂中国保姆不好,在6年内换了20多个保姆,甚至变成一起外交事件。于是,俄罗斯的记者萨沙为她在布市找来了保姆——工资由老人的单位奋斗药店开。但是,她没高兴两天又开始说俄罗斯保姆不好。
不说了,我太累了。说不下去了。我还要通知玛拉,我要告诉她,她送给我的漂亮丝巾现在围在伏洛霞阿姨的头上。玛拉第一次来她的家时,向这位老人打听她的奶奶安托尼娜的历史,“托尼娅!”老人叫着,她正是她的同事和朋友。后来,我和玛拉成了朋友,她在回到澳大利亚以后寄给我一条手绘丝巾。四年前,伏洛霞阿姨第一次病危时,我手忙脚乱地为她准备丧服,就把玛拉的丝巾拿给她看。她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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